靠山吃山靠水吃水,是人类在千百年的实践摸索中找到的生存之道,倚太湖而居的雪堰镇太滆村的渔民更是个中好手,靠着祖祖辈辈流传下来的打渔技能,享受着大自然丰富的馈赠,而这中间最出名的就是太湖三白—银鱼、白鱼和白虾。
虽然还处于休渔期,但许国全和杨焕英夫妻早上五点就出船了,到中午十二点,收了近百条网笼,但捞到的主要是螺蛳,白虾并不多。白虾因洁白透明,晶莹如玉而得名,清《太湖备考》上就有“太湖白虾甲天下,熟时色仍洁白”的记载。不过白虾的存活期非常短,所以从捕捞到贩卖到食用,中间耗费的时间越少越好。
雪堰镇太滆村村民 拿上来就要快点分掉,饭都没吃,要分好的,假如有死的,就马上全死掉,放冰也死的 那些活蹦乱跳、生命力强的白虾被挑出来以后很快会卖到饭店,端上餐桌,但那些奄奄一息的也不会被浪费,聪明的太滆人把它们用盐水煮熟,然后晒干制成虾干,保质期可长达数月。
新鲜白虾最常见的烧法是用盐水煮熟,不用任何多余的作料,只放葱姜去腥,突出的是白虾本身的鲜味。另一种广受欢迎的做法叫炝虾,也叫醉虾,不开火,只用高度白酒浸泡几分钟,然后加上秘制酱料,端上桌的时候,白虾还在跳动,吃在嘴里奇嫩异常,鲜美无比。
三白里最娇贵的莫过于银鱼,银鱼出水即死,我们在市场上看到的,用冰块保存的银鱼其实都是最新鲜的,如果当天没有卖掉,晚上就成了速冻银鱼。
雪堰镇太滆村村民 客人都说怎么是死的,死的也好吃的
太湖在春秋时期就盛产银鱼,宋代有“春后银鱼霜下鲈”的名句,把银鱼与鲈鱼并列为鱼中珍品。清康熙年间,银鱼被列为“贡品”,但在太滆人的餐桌上,银鱼却是最普通不过的家常菜。
雪堰镇太滆村村民 陆小珍 银鱼咸菜 过去渔船上全是这样吃的
咸菜既可提味又可去腥,关键是特别便宜,又好保存,是渔民居家生活的首选。
雪堰镇太滆村村民 陆小珍 多放点陈酒,不放水,烧这个鱼不放水,只要放点盐
鱼就是一条条的,放了陈酒,脱了锅底用铲刀稍微动动就好了
而到了饭店,银鱼的做法就层出不穷了。用开水焯一下,然后开大火猛炒,配料只加葱和辣椒,一盘清爽可口的炒银鱼就大功告成。而这盘看起来色泽诱人的银鱼饼则在做法上有其独到之处,虽然名字叫饼,却没有用任何面粉、淀粉,取而代之的是用鱼肉制成的鱼茸。不同的鱼肉混在一起,各有鲜味又浑然一体,这道鱼茸油条也是类似的原理。切开油条,把银鱼按一字型排列,空余的地方挤满用青鱼和白鱼混成的鱼茸,然后切段,下油锅炸成金黄色。
食客 鲜的鲜的
三白里最讲究加工的是白鱼,白鱼鲜嫩肥美,肉味纯正,最适合的做法是清蒸,不过在进蒸箱之前,还有一道非常关键的工序——“爆腌”。
雪堰镇太滆村村民 陆小珍 腌制一下,腌四到五个小时,这里面是葱姜蒜,黄酒什么都有的,辣椒花椒都有的
鱼肉吸收了充分的腌汁,在蒸箱的高温里又缓缓释放出来,当味蕾接触到鱼肉,感受到的只有无比的鲜美。而除了太湖三白,太湖馈赠给人们的还有数不尽的各种湖鲜,这些不仅是渔民每天的三餐来源,更是他们脱贫致富的重要资源。太滆村上的湖鲜一条街,汇聚了近20家“渔家乐”,由村委出资统一按徽派建筑风格装修,形成抱团效应,吸引南来北往的食客。
夕阳西下,渔民纷纷收工上岸。结束一天的劳作,杨焕英才有时间坐在船边歇一歇。餐桌上那一道道美味的湖鲜,最初就是通过这样最原始的方式打捞上岸,而为了收获,渔民付出的艰辛,常人难以想象。
杨焕英 很累的,船上人太累了,有的时候根本没有睡觉,不好睡觉,起大风又要出来了,要看天气
劳作的过程是漫长而辛苦的,但到了收获的一刻,人们的脸上都会露出满足的笑容,那是对未来生活的向往,也是对太湖母亲的感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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