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机械生产逐渐取代手工劳作,一些经典的手艺也渐渐消失在人们的视线里。在上世纪八十年代之前,还能经常看到挑着担子,吆喝着“箍桶噢”的木匠走村串巷,如今走街串巷的箍桶匠不见了,那些精致牢固的木桶可能还留在老家的一隅。今天的生活超视,让我们重拾记忆,走进箍桶匠杨浩松的“黄金时代”。 65岁的杨浩松,前黄镇杨桥人,是附近出了名的箍桶匠,20多岁起跟着自己的老丈人学习箍桶。 箍桶匠
杨浩松:那时候比较忙,用现在的话说就是愿意学。那个时候家家户户都要修,粪桶 提桶 吊桶 奥斗 脚盆 都要做的
嫁女儿也要三圆的。 那个年代,三圆一方是十里红妆的标配,马桶、 洗脚桶、
水桶和木箱子,每一样都离不开木工活,所以在当时木匠是一份吃香的行当,而箍桶又是木匠手艺的升华。
看上去一个简易的木桶,其中蕴含着四十多道工艺。从每一块木板弯曲的弧度,到每根竹钉敲定的位置,再到最后的磨合,这样一环扣一环的制作过程,只有确保每一步的细致完美,才能制作出这样一个滴水不漏的箍桶。为了制作这些精致的木桶,杨师傅还有着各式各样的工具,锯子、刨子、木钻、凿子……其中刨子还分横刨 竖刨,虽然看着差不多,实则发挥着不同的功能,最重要的是这些可都是“限量版”。 箍桶匠
杨浩松:这个是推平的面 专门推什么平的 就是推凳面 就叫刨子 这是横刨 锅盖口子上一圈 这个叫钻子 桶拼在一起就要用这个钻的
记者:这个也是自己做的吧 箍桶匠 杨浩松:
都是自己做的 箍桶需要耐心和毅力,学习这门技艺最短也要几个月,要学精学好则需要好多年。杨师傅从箍桶学起,如今慢慢的也开始做木工活,木桶、锅盖、椅子样样都做,隔三差五的拿到附近的市场上去卖,也能挣点小钱。 箍桶匠
杨浩松:木匠是我看看小椅子卖的好才做的 木匠是我看看小椅子卖的好才做的 一只锅盖现在我做要半天时间了 一只七八十元 大的
记者:一天能赚多少钱啊 箍桶匠
杨浩松:有一百元多就不错了 虽然钱赚的不多,但亲手制作的“限量版”工具再加上几十年磨练出来的老手艺,杨师傅制作出来的箍桶十里八乡的口碑响当当。 前黄镇杨桥村村民
吴玉祥:他做箍桶匠已经做了五十多年了 在当地很有名 他做的锅盖 木桶 既光滑有牢固 又美观 前黄镇整个镇上据我了解
就只有他一个人做这个行业。 如今市场上,价廉的塑料制品早已取代了木制品,工业化时代的到来让手工业者的处境变得窘迫,与杨浩松同一代的箍桶匠早已转行,像杨浩松这样还坚守着这门手艺的人已经不多了。 箍桶匠
杨浩松:现在没有人愿意做 这个活既要做又要出去卖 不是做完了就有钱来 过去都没有工作的人想赚几个钱
现在的人有别的钱可以赚 装装塔 弄弄其他的 厂里做做都有钱的
几百块一天的。 一个手艺一个行当就是一辈子,随着时光的慢慢打磨,箍桶这门技艺早已镌刻进杨师傅的身体里,给他留下难以抹平的一道道伤口和记忆。 箍桶匠
杨浩松:首要当心的,主要是报扳机上要当心,当时刨口上没当心,划了一道没弄好 ,然后拿了一段手指头。工作是要吃苦的 没有办法 要赚钱总归要吃苦的
没有轻松的工作。 随着杨师傅年纪的增大,做活也变得越发力不从心了,以前半天就能完成一个箍桶,现在却需要整整一天的时间。有老伴陪着的时候,箍桶对于杨师傅而言是维持两人日常开销的活计,但前段时间老伴的离世,也慢慢消磨了杨师傅的箍桶热情。 箍桶匠
杨浩松:做完这些木料就要歇了 不高兴做了 我儿子不要我做了 孙子儿子都叫我不要做了 记者:你自己还想做吗 ? 箍桶匠 杨浩松:做完了也不高兴做了
主要是老伴走了 也灰心了 原先老婆在的时候 做做两个人吃吃用用 还想有点结余 现在一个人做
够用就够了 在这大工业化的时代中,杨师傅用自己五十多年的默默坚守,把箍桶的精巧工艺与手艺人的满满诚意,展现给了更多的人。面对这时代的滚滚浪潮,这份坚守似乎显得格外的渺小,这可能是所有传统手工艺者面临的艰难处境,但也是他们内心想坚守这份手艺的决心与初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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